黄　海[海　南]：纪念袁爷爷（长诗）

    一

一位从饥荒中走来的老人

挥手间画出灿烂的长河

在河流两岸

充满了杂交水稻的香味

历史，永不停歇的洪流奔腾

两个梦，志存高远

他想要用饱满的稻谷

投映下阴凉

送给世界永恒的温饱

为了这被饥饿摧残的光明

为了唤醒人们心中的太阳

生灵存活的路

坑坑洼洼

唯有用尽一辈子

在农田中寻找

大地送来金色的丰收

    二

在麦浪之中

点燃心中的信仰

烧出大地的五谷丰登

一个戴着共和国勋章的老人

六十年如一日

挽起裤管，把实验室

植入一根杂交水稻的根部

他餐风露宿，呼风唤雨

用尽一辈子的心血

把一个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皮囊

交给了希望的田野

风尘仆仆的步伐

是他的论文

大地是稿纸

种子是潜伏心中的文字

握着春秋的鼎

把一行行奇思妙想

发表在试验田里

把一篇篇论文

发表在杂交水稻的花粉里

一位总是在困境中

发觉希望的老人

那一句对于饥荒的“不可能了”

承载着多少中国人的梦想

红旗飘扬

那一抹红，意义深刻

金色的水稻穗子沉甸甸

老人用青春、用生命

养育中国

    三

一位老人，在风雨雷电之中

在水稻的香甜之中

深犁了全世界人的美梦

杂交水稻，金黄的稻谷

白金的米粒，铸成人们心中的长城

像一根温饱的腰带

捆住了地球的饥饿

种着自由的滩涂

花粉浩荡，自由奔涌

将会用老人的期盼

孕育出无数生灵的梦想

水稻比高粱更高

穗子比花生米更大

所有的富足都在组建着

就像是建成高楼的材料

平平无奇地放在大地上

时光等待着，田畈等待着

等来了一位老人的探索

所有奔腾的梦想

都蕴含在与泥土的笑谈之中

可惜种在大地上的粮仓

遮不住一个湖南老人的身躯

带不走把生命交给田野的离殇

他回归了大地

回归了自己的试验田

他太累了

早应该休息了

谁能忍心叫醒他呢

    四  

他早已把一切栽种在大地上了

包括他的遗嘱，包括那把

心爱的小提琴

那一份储存在根茎中的顽强

正在潇洒涂画

绘出这片土地的富强

当一棵棵杂交水稻

把丰饶放进水田

你在江南塞北，长城内外

最先听到的是人民的欢笑

病魔，这最为劣质的矿车

载着老人，一路颠簸

老人在轨道上离开

也在水稻中出现

只有到了丰收的季节

你就可以在水稻穗上

看见他无所不在的笑颜

丰收吧，呼风唤雨的大地

黄金年华正在到来

繁华也送走了无数人

这里没有诗酒

只有悲哀和忧愁

却在悲哀忧愁中

为共和国送走了一位农民院士

长沙，菊花漫天

    五

他消瘦躯体

承载着生命的崇高

在杂交水稻的大道上写意奔跑

曾经冲过稻田的清流

带走了无尽污浊

留下一片黄金的土地

等待着扬场

在迷茫中前进的稻浪

在岁月的沉寂里漂泊

土地不曾抛下生命

生命也在用余晖照耀稻田

中国稻香，世纪稻浪

请继续传承

一位世纪老人的杂交水稻

比高粱还高的美梦吧

无数人不再为了温饱颠沛流离

一抔黄土，纪念灵魂的崇高

一束青禾，没有孤独的漂泊

信仰收获大丰收

    六

在气候变迁中尾随的人

或是身死道消

或是获得崇高

一位退休了

双脚还拔不出水田的老农民

那朴实不屈的灵魂

总是在自己

求索的内心世界中奋进

他还在找一个真正的对手

那个对手在大海

在海水里，在海滩上

他想用杂交水稻的大家族

去拥抱绵长的海岸线

他要让花生米大的稻粒下

鱼虾成群

一个在纸上从来没有发表论文的

共和国院士就这样离去了

他的汗水让大地不再斑驳

我们的锄头

也随着大地泪流满面

流下的眼泪

迅速汇集成另一条汨罗江湘江长江

循着泪痕向上寻找

去找到大地上

屈原留下的

稀稀疏疏的伤疤

    七

这些伤疤中

蕴含的肥沃将会

用金子雕刻

刻出金色的梦想

飘出稻花香

长街伫立，刚刚离去了

生命蕴含的前路

掌声，在广袤的田野上遨游

一无所求的无限光辉

正随春风化雨，化为滚滚潮流

传递四方

在地球村

稻香洗涤一切污秽

在岁月流水中

蕴含的泥土

正在用一位神奇老人

对生命的敬重

去书写属于他的崇高

每一个吃米的人

都敬拜他的杰作

都是他的粉丝

在他正式回归大地的时候

地球上的袁粉们

你们在哪里

稻香就在何处

作者简介

黄海，2008年出生，蒙古族，海南省海口市海口中学初一学生。系海南省作家协会、华语诗学会、中国诗歌学会、中国网络作家协会会员，世界汉语文学作家协会中国小学生作家分会主席。代表作小说《我是猫》《慕辰游》长诗《释迦摩尼》，出版诗集《黄海诗四百》。先后在《文艺报》《西湖》《振风》《当代教育》《华星诗谈报》《海华都市报》和《世界日报》等多家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发表作品千余篇。

作品入选《中国散文诗选》等数十个选本。曾荣获《诗刊》全国征文铜奖、中国诗歌艺术少年奖、上海儿童文学原创征文学生组一等奖、第七届中国儿童诗歌大赛二等奖、世界报诗词大赛一等奖、第三届“平乡好人杯”华语诗歌奖、第十四届全国快乐杯征文大赛一等奖、第五届海峡两岸文学大赛终审入围奖、中国汨罗江文学奖、第二届中国作协志愿文学大赛二等奖、第二届全国残联诗歌大赛一等奖、第二届三亚诗歌邀请赛唯一团队奖、中国梁斌小说奖等。

（插图设计：小鱼儿；责任编辑：刁江波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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