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罪大恶极的牧牧
“宝贝儿,你回来了……”白蜘蛛妈妈一眼便看到了孩子受伤的腿,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腿,一边心疼地说。
“妈妈,我出门时,您还好好的,怎么这么快就病了?”
“我们的邻居老鼠牧牧昨天举行一个生日聚会,丧心病狂地把我的好朋友,你的草莓阿姨抢走了……”
“妈妈,他把草莓阿姨吃了?”白蜘蛛紧张地问。
“宝贝儿,如果她把草莓阿姨吃掉,草莓家族或许会幸免于难!”蜘蛛妈妈痛苦地说。“她把草莓阿姨一撕两半儿,戴在了头上!”
“草莓阿姨,被撕成了两半!牧牧,这只老鼠太可怕了……”白蜘蛛抽动着那条受伤的腿,几乎忘了疼痛。
“其他的老鼠看牧牧戴在头上流血不止的草莓阿姨,都赞叹不已。为了取悦老鼠们,牧牧派人把附近的那片草莓地上的草莓都摘光了,草莓叶子也摘光了……”白蜘蛛妈妈说到这里,泪水止不住流出来了。“为了挽救草莓家族,我用我们最结实的丝,在牧牧家的门口织了一张大网。等聚会结束时,天也黑了下来,老鼠们吃饱喝足,都高高兴兴地回家休息。本来我以为会一网打尽所有的老鼠……”
为白蜘蛛妈妈点赞,听到这里,兮兮,小米粒,庄稼之神和庄稼之魔称赞地说。
“兮兮,不要为我点赞!我的网,没有网到一只老鼠。牧牧知道我要救草莓阿姨和她的家人,牧牧在我的网上散上有毒的药粉。这种药粉使我的头发凌乱不堪!
我的网没有足够的力量缠住老鼠的一条腿。老鼠总是啃食别人的果实,长得特别强壮……”
“有毒的药粉能使头发凌乱不堪!”正在白蜘蛛妈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愧时,兮兮从白蜘蛛妈妈的话语里发现了惊人的秘密。大多数塔头的头发凌乱不堪:是因为牧牧的药粉?
白蜘蛛听到自己家的网被牧牧施了药粉,气得八条腿一起伸得直直的,洁白的身体充满了血似的。
“我一定要找到牧牧,让他为他所做的事负责!”
“宝贝儿,遇到事不要急躁,要静下心来,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 白蜘蛛妈妈看到白蜘蛛这么气愤,劝慰着说。
“妈妈,您安心养病,我要去寻找牧牧,我一定要找到牧牧!”白蜘蛛说完这,努力地向远方飞去,好像自己的腿没有生病似的。 大家看着远去的白蜘蛛,都很感动。
“好,我们一起去,我知道牧牧家在哪里!”兮兮应和着说。 于是,牧牧家成了大家共同的目标。
牧牧家虽然是一个鼠洞,却高档得像一个别墅。洞内安装着高档空调,这个高档空调是由一根老柳树枝雕刻成的,开关是长短不一的两根儿鼠毛。冷的时候,一按长的那根儿鼠毛,就会有温暖的风;热的时候,一按短的鼠毛,就会有凉爽的风。牧牧的床是由100多粒打磨光滑的莲藕穿成的。床的四角摆放着四朵白色的莲花缝制成的枕头。
牧牧既贪吃又贪睡,呼出的气息特别难闻,所以四个枕头都嫌弃他,哪个都不愿意挨着他的头。一到天色暗下来,四个枕头就聚在一起唱悲伤的歌。
“你们四个枕头整天唱着这么难听的歌,是要把我活活唱死吗?”牧牧很生气地说。“在你们把我唱死之前,我要把你们一个个扔进松花江!”
“松花江是我家,请你让我们早日回家,离开你的鼠洞——人间地狱。”白莲花们反驳到。
“我牧牧是谁,怎么能随便满足你们的欲望?”牧牧说完,用爪子捂着小耳朵,在床的中间睡着了,牧牧不再需要白莲花枕头。白莲花枕头们每时每刻唱着悲伤的歌,越唱颜色越白。
可怜的白莲花最后没有力气唱悲伤的歌,在牧牧震耳欲聋的鼾声中,停止了呼吸。
“哪来的香气?”洞外一只游手好闲的土拔鼠迈着四方步竖着耳朵,小尾巴摇得像触电似的疯狂。
“谁呀,在我家这么大声说话,打扰我甜蜜的觉觉了?”牧牧从梦中醒来,吧嗒吧嗒嘴嚷到。突然,牧牧觉得不妙。
扎着黑色领带的土拔鼠钻进洞里,来到了牧牧的床边。“牧牧,你闻到香味了吗?在你睡觉的时候,莲花妈妈把她女儿们带走了!”
“土拔鼠,土拔鼠,你说白莲花们被她们的母亲带回了松花江?”
“是的,千真万确!如果我说了谎,松花江的一朵浪花都会把我的咽喉锁住,让我不再说话。”牧牧听到土拔鼠这么说,把尾巴卷成了一个圈,这个圈越来越小,越来越湿润……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滴水汽,钻进了土拔鼠的嘴里。
只见土拔鼠,嗷嗷叫着,用手使劲地抓洞里的土,说不出一句话。好好的一副嗓子,竟然成了一节枯树枝!离鼠类远点儿,不要和这些见不得阳光的家伙做朋友!
奇怪的是:土拔鼠不会说话,牧牧也变成了哑巴。
气急败坏的牧牧,把这一切罪过归给了土拔鼠。他用一根结实的细铁丝缠住土拔鼠的尾巴,把它吊在洞口。
再苦不过土拔鼠。这只被迫在洞口观天的土拔鼠,在心里发下毒誓:说真话不犯罪!我一定要找到证据和牧牧据理力争,让它归还我的自由和健康!
可是,他的救命稻草会在哪里?一想到这里,土拔鼠的眼睛就被漆黑的乌云堵着严严实实的。牧牧折磨着土拔鼠,也折磨着他自己。
牧牧不想让大家知道他不能说话了,所以整天待在洞里。他不能说话了,鼻子却敏感起来。因为是白莲花,他才落到这可悲的下场,他蠕动着鼻子,只要嗅到根部有花的味道的,他立即用尖尖的牙齿咬上一口。
牧牧一边把折磨土拔鼠当做快乐,一边也把伤害花根儿当做家常便饭。被牧牧伤害的花,日日夜夜流泪哭泣着,这就是贞贞花园的花生病的原因。
把家织在花园上的红蜘蛛,听着哭泣声,一天比一天忧伤起来。重重的忧伤就是毒汁。毒汁不仅有毒,更可怕的是:毒汁还让这只红蜘蛛有了不同寻常的欲望。
“小露珠,你每天那么早起来工作,多辛苦。我们换一下工作,好么?”红蜘蛛看着忙碌的小露珠,心生一计。
“红蜘蛛,说心里话,我每天给这些花草洗脸,洗头发,洗衣服,还得洗脚,真的有些不耐烦了。”
“这些花花草草还忘恩负义地把你当成牛奶喝掉!”红蜘蛛又添油加醋地说。
“你多幸运,天天生活在空中似的,离地面那么高!”小露珠有些哀伤地说。
“我们换一下工作吧?”红蜘蛛继续劝说着。
小露珠把胸脯一挺说:“好的,红蜘蛛,明天我们就开始换工作!” 红蜘蛛一听,高兴极了。
“我的梦想要成真了!”她暗暗地想。
从此,红蜘蛛模仿着小露珠的样子,在花与花之间,叶与叶之间,忙得不亦乐乎。
“怎么回事,我像被绑架一样?”红红的鸡冠花,痛苦地说。
“鸡冠花姐姐,我的身体痒痒的,像长了刺一样!”粉红色的芨芨草说。
其他的花和草也都在发牢骚。小露珠还不知道她这么做带来的危害。她热情洋溢地选择了织网的地点。机缘巧合,她看中了牧牧洞口的一棵低矮略发胖的小杨树。
“小露珠你要做什么?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。”小杨树好奇地问。
“我要织网,像红蜘蛛那样,高高在上的。”
“听起来好像是一件不错的事,但是更像是白日梦。你有丝吗,你有丝吗?”白杨树有些气愤地问。
“我有丝吗?”听到白杨树这么说,小露珠才恍然大悟。自己没有丝,自己只是一滴露珠。小露珠忘了自己是谁,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。
“我就不相信:没有丝就织不出网来。我要用阳光来织网!”小露珠不认输,欲望简直要涨破了身体。她使足劲儿向交织在树叶间的阳光冲去。小露珠从她自认为的最高处跌落下来。
小露珠刚好落进了牧牧的洞口,刚好掉进奄奄一息仍然倍受凌辱的土拔鼠的嘴巴里。
土拔鼠吃了小露珠,仿佛吃了灵丹妙药,他立刻挣脱捆绑,活蹦乱跳起来。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
“哪位神仙救了你?”在一旁打着瞌睡的牧牧一下子清醒了,问土拔鼠。
土拔鼠能说话,牧牧也能说话了。两只老鼠没有因为再次开口说话而欢喜,而是接着开始了唇舌之争。
“我喝了一滴仙露,我成仙了!老鼠,你知道吗,我成仙了!”土拔鼠一反常态,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命是从的土拔鼠了。
“你成仙,那么我就是仙祖了!”牧牧当然不会惧怕土拔鼠,他反驳到。
“尊重过了头,就变成了侮辱!牧牧,有时月亮也要仰望星星的。我现在就是一颗会发光的星星,你这轮往日威风凛凛的月亮就要看我的脸色了!”牧牧面对咄咄逼人的土拔鼠,想想自己做过的一切,良心真的有些不安了。
他捋了捋粘毛泥土的胡须,眼皮向上一挑,放慢语速说:“土拔鼠,白莲花们闹的我心情不好,才对你……你能原谅我吗?”
“原谅你,除非你把我受过的苦,亲身感受一翻。”土拔鼠说着,扑向了牧牧,拿起曾捆绑自己的那根细铁丝把牧牧捆绑起来。
(未完待续)
作者简介:
夏立华,大庆市儿童文学协会会员,黑龙江省散文诗协会会员。曾出版诗集《雨,天堂放牧的羔羊》《花开的声音》、散文集《空天》、长篇小说《十三月的味蕾》。作品散见于《安徽文学》《北大荒文化》《岁月》《华语诗刊》《淮风》《泰国日报》等报刊杂志、东方儿童文学网等,部分作品入选《中国诗人词典》《我们走过三十年》等选集。
(责任编辑 吴兰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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